warning:诚季only (季然亲兄弟 明家亲情向)
*现代AU 文风违和 有黑化 OOC
*一切错误都属于我
6
一个月后,季白传来一条消息。
叶澜远亲自牵线谈了一笔生意,从大马走一批货,具体的数量未知,但绝不是小数目。这笔生意之后,叶澜远便要彻彻底底的退休了。
张士雍的身份让叶澜远松一口气同时也更加警惕,处处盯得紧,季白要传出消息变得越来越困难,他们见面的次数也少了,为数不多的交谈也逐渐变成简练的几句线索或是交代,两个人都默契的对于那天的的不欢而散保持缄默。
好在明诚没有太多时间来纠结这些。
在梁仲春和汪曼春离开之后,明诚愈发忙碌起来,加班加点的工作之下,大多时候只能在早饭时和明楼打个照面,听明镜数落明楼和汪曼春走得太近,兀自低头扒饭。有时也会在走廊和电梯里和王天风匆忙错肩,点头示意。
明诚试图把那些疑问吞进肚子,可是只要他见到明楼或是王天风,这些问题就会重新翻腾上来,哽在喉间。
张士雍的话未必真实,但是至少说明,叶梓夕的死并不单纯,警方和新记之外还有另一股力量。
那么明楼知道多少,参与了多少,而一直被他当做自己阵营的王天风,又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他这样想,甚至觉得自己坐上这个位置也并不单纯。
“明sir。明sir!”
朱徽茵的声音唤回了明诚的思绪,他抬眼,参会的所有警官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明诚捏捏眉心,化解走神的尴尬。
“怎么了?”
“明sir是不是最近加班太累了?”王天风正好坐在他对面,手里随意摆弄着圆珠笔,似笑非笑,“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抱歉。”明诚直了直身子,“继续开会。”
投影上是一具裹在黑色塑料袋里的面目全非的男尸,尸检报告摊在眼前,死因外伤导致的失血过多,尽管尸体腐坏严重,但是尸检结果显示,张士雍在死前身中数刀,饱受虐待。
明诚的头又疼起来,他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季白手上那道横贯掌心的伤口。
利器。伤口。录音。张士雍。这些真的只是巧合吗。
“好了,会先到这里,大家休息一下,我们下午继续。”
总警司将笔抛在桌上,离座前深深地望了明诚一眼。
其他人也随着陆陆续续的离开,王天风跟着站起身,他绕过桌子从明诚背后经过,拍了拍他的肩。
朱徽茵探身过来,“明sir,要不要我去给您倒一杯咖啡?”
明诚叹气,点头时余光瞥见会议室外一张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蹭的站了起来,惊呼哑在嘴里。
站在王天风身边的年轻警员,正是李熏然。
季白也是在某天早饭的时候,从叶梓强口中,得知李熏然的消息的。
“你那个弟弟,倒是很有出息。”
他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小崽子比我听话。”
叶澜远坐的远,抖抖手里的报纸。
“三儿,有时间多回家,别和家里闹。”
季白嚼着满嘴食物摆摆手,表示这事不怪他。
叶梓强看着热闹,过了会又说,“听人讲,王天风看好他。”
不等季白说话,叶澜远的声音又插进来,“这位王sir最近威哦。”
季白没插话,暗自听着。
“电视上到处都在报道。”叶梓强若无其事的捞了一只小笼包,“誓要抓住杀死张士雍的凶恶之徒,很威的。”
季白冷笑,“这位王sir不管在不在O记,都是个麻烦。”
九龙。
王天风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十分钟。
午后时节阳光非常好,公园里人不算多,他在阴凉下的长椅上落座,帽子放在手边,眯眯眼,竟有几分疏懒。
于曼丽来的时候步子很轻,落座安静的像一只蝴蝶落在花上。
于曼丽问:“老师,怎么想起来约我在这里见面?”
王天风笑,“二十年了,你就不想回来看看?”
“已经都没了。”
于曼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有什么好看的。”
王天风从口袋里拿出一只u盘,递过去,“我看过了,你收好。”
于曼丽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放在我这里?”
“合情合理。”王天风道,“这种东西不该在我这里。”
于曼丽目光一暗。
王天风忽然打趣,“你和那位小少爷怎么样了?”
“挺好的。”于曼丽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有些失落,“我看得出他是真心……”
“天真。”王天风打断她,“你以为明小少爷是个傻子?”
“那他为什么……”
王天风忽然问:“你知道这里的景为什么不好看吗?”
于曼丽迷惑的转过头,王天风继续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景和人都一样,皮相没用,要骨子里的味道,才耐看。”
摸不透,才魂牵梦萦。握不住,才心念神往。
于曼丽点点头,王天风继续问,“他怎么看我们这位明sir?”
“明台对他大哥又敬又怕,对明诚倒是自在些,关系不错,有事能找明诚绝不找明楼。”于曼丽答,“不过,我可以确定,最近明诚对明家的生意没有过问。”
“我不担心明诚。”王天风戴上帽子,“我要让明楼担心明诚。”
王天风站起身,整整衣领,“提醒一句,入戏太深,只会害了你自己。”
十月末。
明诚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循着声音,他从衣服的内兜摸出那部和季白单线联络的手机,在接通的瞬间就清醒。
季白声音压得很低,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他们要在台风登陆之前走货,叶澜远会在。
明诚挂了电话,站在窗前看风雨如晦。
早饭时明诚神色紧张的样子吓了明镜一跳,以为他病了,几乎要直接把人送到医院。明诚劝了又劝,才叫人放宽心。
广播里的声音四平八稳,今年的最后一号台风从台湾南部看看擦过,直接登录香港。电梯里的同僚们抱怨着不放假背后的阴谋和残忍,明诚行色匆匆的冲进办公室。
他还有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织就一张网,抓住那尾大鱼。
然后,然后就可以让季白脱离那一切,回来。
快了,就快了。一切马上就可以结束。
明诚冲到洗手间抹了一把脸,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要季白回来。
立刻,马上,回到自己身边。
明诚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个想法逼到疯魔。
季白回了一趟家,或者说,试图从李熏然那里打探些什么,这大半是叶澜远的意思。毕竟李熏然还不足以成为他们的担心,倒是可以考虑利用。
可是季白的重点不是这个,兄弟两人几句就呛起来,说到底,还是为李熏然自作主张的事。
季白不气李熏然,他气王天风,或者说,是气自己。
“这么大人了,做事怎么这么冲动,也不和家里商量!”
“我说了。”李熏然比季白平静得多,“没告诉你而已。”
“王天风是个疯子,他做事根本不择手段!”
季白太清楚,王天风是那种为了赢可以压上一切的人。用一将功成万骨枯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王天风手中的剑,都无法逃离折损的命运,必要时候,王天风甚至会将自己作为筹码,押上去。
季白是不怕输也不怕死,但是李熏然不可以。
“他是警察,维护正义是会付出代价的。”
李熏然盯着季白,一字一句地说。
清澈的眼睛让季白恍惚想起了,在警校认识王天风时的情景,他告诉自己,论出身和能力明诚都比他适合做卧底,但是那样危险也就更大。
不仅是对任务,也是对明诚本人。
一个卧底忘记自己身份的时候,是最安全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他们是走在深渊的边上的人,向里望着,一个恍惚就会跌下去,摔得万劫不复。
这份代价,太大了。
有些东西他输不起,可是又要赢,就不得不赌上更多。
“不管你信不信。”季白苦笑,“我以前和你想的一样。”
李熏然不说话,抿了抿唇,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柔软的、有些无助的却倔强的孩子。
季白起身离开,李熏然在后面叫他,“哥。”
久违的称呼,让季白缓缓地眨了一下眼,脚步却没有迟疑。
最后,李熏然拉住他,说:“我信,我信你。”
季白回过头,笑得很温柔。
“我知道。”
望北楼。
台风登陆的前一天,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暴风雨前的平静。
季白去了才发现等着自己的不是叶澜远,而是叶俏,倒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张士雍出事之后,叶俏到底还是知道了张士雍和叶梓夕的事。
有人说,人死了,秘密也会随之被带入地下,可是黄沙掩埋的却不过是那点可怜的自以为是的心思。
不需要问什么,季白坐下来,叶俏便先开口。
“她从小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和我抢,抢玩具,比学习,然后是衣服,首饰,地位,最后连男人也要抢。”
季白只能宽慰她,“谁家兄弟姐妹不是这样子。”
“不过我总以为,我赢的时候多一些。”叶俏笑起来,“所以那时候我想,就把你让给她吧,我已经赢得够多了。”
叶俏制止季白开口,“可是,我错了。”
“我太天真了,以为这些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游戏。”叶俏的声音颤抖起来,“她恨我,恨我父亲,恨叶家。”
沉默许久,季白才开口道。
“事已至此,您还是不要这样想了。”
“我知道你们是朋友,这话不好听。”叶俏耸肩,“我被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不知道那些事,可是,就算他父亲是因我父亲而死,她叶梓夕也姓叶。”
季白打断她,“有些话……”
“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况且今天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叶俏道,“有几件事我想问你。”
“您既然清楚您父亲是为了保护您,这些事就不必追问了。”
“我只问你知道的。”叶俏微笑,“和我父亲无关的。”
“好。”季白点头,心中一紧。
“杀叶梓夕的,搅浑水的,是不是明家?”
季白垂着眼帘,不答。
“杀汪芙蕖的,还是明家?”
依旧是沉默。
“那明诚和明楼……”
“明家人,自然都姓明。”季白抬起头,“如果您想问的是这个的话。”
“手眼通天,也难怪我们阴沟里翻船。”
季白告辞回去,临走的时候,叶俏问他。
“季白,就算是为了叶子,你能放过我们吗?”
是夜。
车流如织,季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窗外景物倒退。
他琢磨着叶俏那句话,已然是很清楚的意思了,可是现在收手就会功亏一篑,他没有退路。
下车的时候外面起了风,海岸不见人影,没有灯光,只有海浪呼啸的声音。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还有一个小时。
这时候,叶梓强的车转了回来,他降下车窗,语气很差。
“我爸叫你回去,这里我看着。”
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又翻腾上来,“我?”
“叫你回去就赶紧的,费什么话!”
季白坐进车里,下意识摩挲着腕表,他从来摸不透叶澜远的做法,只能将计就计。
他到的时候还不算晚,叶澜远倒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说身子不太舒服,只是露一下面,剩下的事交代季白和叶梓强。
季白明白,这是给生意伙伴的一个明确信号,划定了接班人。
难道叶俏真的是瞒着她的父亲和兄长。季白想着,但没有什么时间犹豫了。
也许确实是因为叶澜远的出面,码头那边开始交货,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警方出现的时机正好,一网打尽。甚至于让人觉得,太过顺利了。
回去路上,明诚给季白解手铐,却被制止了。
“别急,戏还没演完。”
明诚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
季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忍不住想起来,自己混在人群中被押出来的时候,叶澜远坐在车里,目光透过半截窗子远远地落过来。
落在他的身上,冰冷刺骨,又带着怜悯。
叶澜远不是第一次和明诚面对面坐在这里,镇定自若,好像真的冤枉了他。
“别浪费时间。”明诚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次谁都捞不了你。”
“我没说要找律师。”叶澜远笑笑,“我只是奇怪,明sir既然一直有证据,为什么现在才来抓我呢?”
“那批货……”
叶澜远反问:“什么货?”
“你撇得到干净。”明诚失笑,“这次谁是替罪羊?”
“那要看明sir有什么证据。”
明诚靠回椅子里,道:“叶梓强死了。”
叶梓强比叶澜远的反抗要激烈得多,他本来就没继承他父亲半点沉稳和智慧。在刺眼的白光打下来的时候,他下令将货跑进海里,开枪和警方火拼。
季白听说的时候反应很淡,“确实是他会做的事。”
叶澜远垂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颤抖。
“季白是你们的人,对不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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