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季 | 倾城 [完]
cp：诚季only （季然亲兄弟 明家亲情向）
warning：BE BE BE 主要角色死亡！ 现代AU 文风违和 黑化 OOC
*一切错误属于我
8
望北楼。
明楼第一次见王天风是在这里，最后一次见王天风也是在这里。
王天风不喜欢这里，他明知道，却偏偏次次约在这里见面，要和王天风作对。
明楼晃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汪曼春靠过来，依着他的肩，没骨头似的。
“师哥怎么不开心啊。”
明楼摇头，做出几分醉态，“我明某人成众矢之的，有什么可开心的。”
“叶澜远死了，王sir又出事，警方不可能放过新记。”汪曼春只笑，“再说，还有阿诚，他就是再想往上爬，明家倒了，对他也没好处。”
“曼春啊。”明楼叹气，“王天风的事，你做的太过了。”
“除了时间地点我什么也没说，我也没想到叶俏会那么狠。”汪曼春撇嘴，“再说，他们也是，叶俏都那么求季白了，还要赶尽杀绝。”
“你这可不像警察说话。”明楼点点她的鼻子，“Madam汪。”
汪曼春看出明楼是真的醉了，陪笑道，“别开玩笑了，差佬有什么用，我叔叔安安分分做生意，还不是就这么白死了。”
“安分？他和新记做的那些事，以为我不知道。”明楼冷笑，“报应，都是报应。”
汪曼春叹气，“我知道叔叔他对不起……”
明楼忽的抓住她的手，拉进自己怀里，半醉半醒的重复着，“不怪你，那不怪你。”
等到明楼渐渐睡过去，汪曼春让明楼躺在自己怀里，和他说话：
“不过我还在担心那些账本，早点找到为好。
“师哥，你真的不知道那些账本在哪里吗？
“王天风有没有和你说过？是不是在阿诚那里？”
明楼说了什么，她俯身去听，微微勾起嘴角。
王天风的葬礼算得上隆重，不少警界高层甚至政界都到场。因为有媒体在现场，季白不方便露脸。
明诚见到李熏然的时候愣了一下，兄弟二人太像，忽的又想起来他似乎从未见过季白穿警服的样子。
“明sir。”李熏然立正敬礼。
“最近怎么样？”明诚拍拍他的肩，“不用紧张，放松点。”
“大家都很愤怒，想早点抓到犯人。”
“我明白。”明诚点头，“但是记住，我们是警察，做事不能冲动，要有分寸。”
“明白。”
“对了，你哥怎么样？”
“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理人。”李熏然叹气，“他觉得王sir的事是他的错。”
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季白才来到墓园。
明诚转身看他，“我猜你一定会来。”
季白没有回答，径直走过去把花放下。
“这不是你的错，别想太多。”明诚按住他的肩，又问：“你觉得会不会是叶俏？”
“有可能。”季白道，“但问题是她怎么知道我和王天风见面的时间地点。”
明诚皱眉，“我们内部还有漏洞。”
“我要复职。”
“现在还不行，王sir出事，你的安全……”
季白甩开明诚的手，“我是警察，应该是他们躲我，不是我躲他们！”
“但我要保证你的安全。”明诚道，“你知道王sir是为了什么……”
“安全？”季白冷笑，他一把扯开衣襟，露出狰狞的疤痕，“你觉得我不惜命？你以为我想这样？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王天风为了什么？那我呢，我为了什么？我告诉你，我的命早不值钱了，他王天风也一样，要抓新记，要叶家完蛋，这就是代价。”
“够了！”明诚揪着季白的衣领，咬牙，一字一句，“我不知道王sir和你说过什么，但是在我这里，不能再死人了。”
他气急了，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那好，拿证据去抓人啊，账本，叶梓夕手里的账本在哪？”
明诚哑然，只挤出一句，“王sir留下了很多加密文件，其中应该有线索，只是破解还需要时间。”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他们很少这样激烈的争吵。
从墓园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他们各自开车，下山后转过一个弯，分道扬镳。
明诚从王天风的办公室里找到一只手机，打不开，不死心的反复尝试。
直到十二月初，他坐在办公桌前，正拿着发呆，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明诚猛的抬头，通过玻璃看见一个清丽的身影。
于曼丽推门进来，大大方方，晃晃手里的手机。
“明sir，现在有时间吗？”
上午咖啡馆里人还不多，两人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不等明诚询问，于曼丽拿出u盘推到他面前，“我猜老师早就想到这一步了，所以把这个给了我。”
明诚恍惚了一下，没有接。
消失的账目，神秘的交易，明家、汪家、叶家。
所有的设计，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叶梓夕已经答应合作了，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她不过是想拿和警方合作要挟叶澜远，换取叶氏的股份。”于曼丽笑笑，“她拿走所有账本，就是为了要让叶澜远以为，她真的会和警方合作。”
“她告诉你的？”
“叶梓夕虽然聪明，但是野心都写在脸上。”
“胡志山的司机，汪芙蕖，陈少华，这些人……”
于曼丽点头，“让所有人以为，是明楼在报仇。”
明诚问：“明家是无辜的？”
“准确的说，是合作关系。”于曼丽耸肩，“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信任。”
王天风想把新记和汪家一起拔掉，他也知道明楼想报父母之仇，一切顺理成章。
明诚忍不住想，如果王天风没有死，明家会不会是下一个。
可是明楼呢，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平白承受这些，更清楚这其中的风险的，为什么要选择和王天风合作。
仅仅是为了复仇吗。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于曼丽抿了一口咖啡，吐吐舌头，又加了一勺糖，“老师相信你。”
王天风和他说，你要用我的人，该信我才对。
明诚只觉得讽刺，“他利用我。”
“你也明家人，他冒那么大的风险，为什么一定要你坐到这个位置呢？”于曼丽笑笑，“到了这个地步，我真的没什么好瞒你的。”
叶梓夕是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一只手轻轻一推，接连倒下。
“王天风不会和任何人做交易。”明诚苦笑，“他利用所有人。”
王天风算到了一切，甚至可以保证在他死后，计划还能继续下去。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选择。”于曼丽轻叹，“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
“明台呢？”明诚湖人问，“你们的关系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对不对？”
“明台是筹码，老师叫我盯着他。”于曼丽微笑，“不管你信不信，他只让我盯着，从来没叫我接近或勾引明台。和明台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
她不疾不徐的搅咖啡，像是沉在回忆里，“想想也真有意思，他明知我是警察，却跟我说，你真漂亮，能请你跳支舞吗？”
“你知道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他会恨我，可如果他能这样记住我的话，也很好了。”于曼丽依旧是笑着，“人就是这样，明知握不住，却偏要试试才会死心，你说呢？”
明诚愣住，于曼丽继续说。
“你早就怀疑明楼，季白也提醒过你。如果你当时真的查下去，老师的计划走不到今天。”
“但是老师知道你不会，他了解你。你太在乎明家了。”
那天，季白问他如果真的是明楼，怎么办？
可是他太需要一个家，哪怕是幻境，终究可以给他喘息的余地。
于曼丽收拾利落，离开之前，把一封信推到明诚面前。
“麻烦把这个交给明台。”她笑起来，还是小孩子的样子，“老师死了，我也该走了。”
“等一下。”明诚急忙站了起来。
于曼丽歪歪头，“你要逮捕我吗？”
明诚哑然，于曼丽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飘散在风里。
“你明白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明诚忘记了，他可以休息，季白却不能，只能日复一日活在阴影里，被面具压的喘不上气。
大概从他那时的缄默开始，一切就真的回不去了。
整个十二月底，明诚一直在为案子奔波。
案子结了，明诚躲避着记者的穷追猛打，公式化的重复着，一切是职责所在。
叶家彻底垮了。叶俏因为早年叶澜远的保护，身家清白，除了生意折损没有别的损失。汪曼春就没那么幸运，直到在法庭上看到明楼，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
但有一点明诚想不通，他反复核对过所有的账本，没有找到任何不利于明家的证据。
他在电话里把这些疑惑告诉季白，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
“其实，王sir这个人我一直捉摸不透。”季白说，“人们都说他是疯子，他自己也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人都有私心的，他却表现的没有心一样。”
沉默了一会，明诚问，“那你会相信明家吗？”
季白没有半点犹豫，“我有我自己的怀疑，现在没有证据。”
明诚叹气，“我让你失望了吧。”
“阿诚。”季白顿了顿道，“我信你。”
临近圣诞，叶俏一个人来监狱探视，她嫌恶的坐下，拿起听筒。
“你为什么想见我？”
“我不忍心看你继续被蒙在鼓里。”汪曼春未施粉黛，依旧一颦一笑尽是风情。
“荒谬！”
叶俏起身要走，汪曼春叫住她。
“叶俏，我们都是女人，我明白你的感受，你愿意相信季白，就像我曾经愿意相信明楼一样。”汪曼春笑笑，“我帮过你的，你忘了？”
“你利用我！”
“可不是我买凶杀了王天风呀。”
叶俏表情一僵，“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怕，我不会拿这个威胁你的。”汪曼春理了理鬓发，“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些账本其实一直在季白手上。”
“你什么意思？”叶俏皱眉。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明家一点事都没有吗？”汪曼春道，“明诚是明家人，而季白和明诚的关系，你不会知不知道吧？”
叶俏咬牙，“我凭什么相信你？”
汪曼春把一张纸递出来，扬扬下巴。
“这个保险柜里有一段录音，你可以听一下，信不信随你，如果你想好了，就打下面的电话，有人会帮你的。”
十二月的倒数第二天，那大概是那年中最冷的一天。
于曼丽乘最后一班船离开香港。
人们躲在船舱里避寒，船尾的甲板上只有她一个人，风吹散了她松松挽在脑后的长发。
她望着渐渐远去的灯火，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还在上学，还没有遇见王天风的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
她记不起剧情，但记得结尾女主乘船离开港岛，还有那句念白。
坐船离开一个地方，大概是为了看久一点。*
大约是因为快到新年的时候，整座城市也跟着鲜活起来，明丽的色彩和乐音洋溢着莫名的喜悦，船上也播放着欢快的音乐。
以至于没有人听见那一点轻微的落水声。
简瑶圣诞节假期回国，还带了个男朋友，西装革履，背头一丝不苟。
后来她男友薄靳言还被请到警队做顾问，李熏然最看不上这种人面无表情的天才，季白看在眼里，但是没点破。
旧年的最后一天。
简瑶要带第一次来香港的男友去看维港的烟火，李熏然不放心也要跟着，为了避免尴尬，非要拉上季白。
季白觉得头大，“我有点事，可能会晚一点，你们先去，我去找你们。”
“那么多人你找得着吗……”
“我去拿复职的文件，是正事。”
“我看你去见明诚才是正事！”
季白揉了他头发一把，“就你话多。”
李熏然闷闷的答应，又被点了点额头。
“别皱眉，玩得开心点。”
季白的车停在公共停车场，地理位置也算方便，两人约在那里见面。最是忙碌的时候，明诚加班晚，路上堵的厉害，挤地铁压着点赶过来，季白比他来得早，像是很着急，一直在看表。
明诚笑他，“赶时间看烟火啊？”
季白无奈点头，“熏然太能折腾了。”
“不闹别扭就好。”
“我真不想当继续保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季白就不得不走了。
“我捎你一截？”
“算了，赶紧陪你家少爷去吧。”明诚安慰似的拍拍季白的肩。
“阿诚。”季白在背后叫他，笑得很灿烂，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明年见。”
明诚一愣，也笑道：“明年见。”
道别之后，明诚沿着车道走，快到一楼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明诚转身疯了似的往回跑，手机摔落在地，破碎的屏幕里传出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笑声。
砰——
漫天的烟火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人群爆发出喜悦的欢呼。李熏然就站在喧腾的人潮中，简瑶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薄靳言，满天烟火惊喜地尖叫着。
李熏然被人潮推挤着，也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忽然，他感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他的鼻尖，抬头望去，竟是极细小的雪花。
——下雪了。
四周再次爆发出喜悦的尖叫声，整个世界都被新年的喜悦气氛笼罩着。
没有人注意到遥远的火光，就连刺耳的警笛呼啸也被湮灭在新年伊始的欢呼声中。
新的一年到来了。
END.
——————————————————————————————
我觉得我的预警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收刀片
文太狗不打tag 一切随缘 可能有番外
anyway 终于完！结！了！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