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柔情,万般爱你

诚季 | 倾城 [七]

warning:诚季only (季然亲兄弟 明家亲情向) 

*现代AU 文风违和 有黑化 OOC

*一切错误都属于我


7

 

季白被暂时安置在明诚的办公室里,他犯了烟瘾,无奈室内又是警队,熬到最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明诚进门的时候季白正满屋转圈。

真正意义上的久别重逢。

两个人沉默着面对面,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明诚先开口,“我给你恢复身份。”

不等季白说话又夺门而出。

明诚在回办公室的时候路上被叫走开会,一直忙得到天色重新亮起来。

他在吸烟室找到季白,看到堆了一撮的烟蒂,便知道他也是一夜没睡。

“这阵子你先避一避,以防万一,我都安排好了。”

窗玻璃随着风声颤抖,季白望着窗外,显得有些疲惫,点头说好。

“熬了一夜,要不要吃点东西?”明诚又道:“之前说要请你的。”

季白眨眨眼,费了一番功夫才回忆起来,“天气不好,下次吧。”

“那我送你过去。”

明诚拎着外套起身。季白像是在出神,没有动,明诚附身拉他的手腕,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

季白抬头,眼神恍然间流出一丝脆弱,“我想回……”

半句话像是被掐住,生生卡回去。季白微微仰着头,眼睛因熬夜有些发红,明诚从那双眼睛望进去,却只看到自己影子。

这一次,明诚拉过他的手,说。

“好,我们回家。”

 

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但是作为暂时安置的住处,设施齐全,除了拉紧的窗帘,也算得上是温馨。

季白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又黑下来,他太累了,睡得晨昏颠倒,一时分辨不清自己在哪里。然后,他坐起来,光裸的肌肤触碰到地板,冰凉的触感让人清醒,他还不熟悉房间的布置,没有开灯,摸索着走到窗边。

然后,他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细微声响,门扉开合,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神经却不自觉的绷紧。

随着明诚推门,一线光漏进来,正好照见季白站在那,手紧攥着窗帘,骨节青白。

明诚走过来,忽然皱起眉头,“地上凉,怎么不穿鞋?”

说着,又俯身去找,被季白拉住,有些无奈,“我没那么娇气。”

明诚也很无奈,“你之前在发烧,睡了一整天。”

季白松了手,明诚忽然拉住他,直接贴上来,气息呼在季白脸上。季白身体不自觉的一僵,眼睁睁的看着明诚靠过来。

可是明诚只是贴上了他的额头,眨眨眼,“还好烧退了。”

“我没事。”

季白有些尴尬的退开半步,自顾自去找鞋。当他终于把拖鞋从床底下扒拉出来的时候,明诚站在他身后问。

“你刚才以为我要亲你吗?”

季白翻了个白眼,起身去厨房找水,站起来的动作太急,一时头晕眼花跌回来,吓了明诚一跳,也不逗他,把人按回床里。

“你别动,想干什么我来。”

季白大爷似的靠在床头指挥明诚倒水,拍拍肚子,又说饿。明诚把买好的粥端出来,勺子一搅,清淡得让季白想打人。

两个人就这一张小桌子,头对头吃饭,季白咬着勺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明诚碗里的肉,直到最后得偿所愿。

快吃完的时候,明诚忽然抬起头说,“你之前在发烧,烧糊涂了说梦话,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

“我从不说梦话,骗小孩呢?”季白嗤之以鼻。

“好吧,你没有。”明诚靠回椅子,扬了扬手腕,“那你梦见什么了?死拉着我,掰都掰不开。”

常年西服革履,明诚手腕的皮肤很白,现在上面印着一圈泛红甚至有些青紫的痕迹,异常扎眼。季白垂下头不说话,他确实不记得梦的内容,但是那种绝望感却实实在在。

可是他不能说,也没法开口。

这时候明诚探身过来,握住他的手。

“没事,都过去了。”

亲昵温柔一时让季白有些尴尬,他收回手,问:“案子怎么样了?”

“放心,一切顺利。”

明诚起身去收拾碗筷,季白觉得他瞒着什么,但习惯性没有追问。

吃过东西脑袋有些沉,季白担心睡太多,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望着迷离的灯光发呆。

等到明诚从背后抱住他,季白才回过神,挣了挣,最后只好随他去。

季白没好气的说:“我没洗澡。”

“没事,不嫌弃你。”明诚把脸埋在他后颈,气息扫过,痒痒的。

季白侧头抱怨,在明诚怀里拧得像条鱼,“我嫌热。”

明诚亲了亲他的脸才放开,季白转身,一副看三岁孩子撒娇无可奈何的表情。明诚熟视无睹,拉着季白的手,摩挲着他掌心的伤疤。

季白只好问:“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保护不了你。”

出口之后,明诚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季白脸一冷,还没开口又被明诚抢白,“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

季白没让明诚把话说完。

他忽然搂着他的脖子,靠过来,几乎要贴上他的唇,“怕什么啊,明sir,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明诚捧着季白的脸吻上去,极致的温柔,季白却嫌他拖沓,滚烫的舌尖情色的扫过上颚。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从墙边一路滚到床上。

季白开始扯他衬衫扣子的时候,明诚试图夺回一丝理智,他还在生病啊。

可是他搂着季白劲瘦的腰,沿着腰线往下摩挲,掌心有点发烫的温度让他欲罢不能。但很快特德理智也彻底被打败了,高热的温度缴得明诚头皮发麻,他俯身把那团火紧紧地抱在怀里。

整个世界都颠倒崩塌,他们相拥着燃烧,不顾一切的,仿佛末日降临。

 


季白在这里住了小半个月,呆得发闷,偶尔也会下楼到附近买点东西。

上楼的时候有个人叫住他,一个中年男人,宽阔挺拔,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温润的书卷气掩不住的英气,握着一只手杖,像个老派的欧洲贵族。

这是他第一次当面见到明楼。

“这里真不好找。”明楼文质彬彬,“阿诚不肯说,我的人找了好久。”

“我知道。”季白侧身,“上楼坐了一会吧。”

季白尽地主之谊给明楼倒了杯咖啡,“抱歉,茶叶喝完了。”

“咖啡就很好,谢谢。”明楼起身接过来。

“您为案子来找我。”季白坐下来,开门见山,“我帮不了你。”

明楼摇头,“我只是来见你,为了阿诚。”

季白皱眉,传说中的见家长?

“阿诚他……很喜欢你。”明楼说话字斟句酌,开口之后又觉得喜欢这个词太轻了。

“我知道。”季白很坦荡的承认,咬字清晰,“他也很敬重您。”

明楼苦笑,“我让他失望了。”

“不管怎么说,您是他的家人。”季白道,“我也有个弟弟,对我意见很大。”

明楼喝了一口咖啡,“我开始明白阿诚为什么喜欢你了。”

季白挑眉,不置可否。

于是,他们就这么聊起来,说到明诚,王天风,汪曼春,说到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人,活着的人,死了的人。

他们就这样,奇怪而平静的聊了一下午。

出门的时候,明楼道:“我以为你会问我有没有参与近来的事。”

“但您是以明诚家人的身份来见我的。”

“我猜你还没有证据。”

“我有我的怀疑。”

季白笑起来,这是他整个下午露出的唯一的笑容。

 

庭审前,叶澜远死了。

他在算不上锋利的床角上,割破手腕,想来是用了不小的力气,割了很久,血流了满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明诚有些唏嘘,叶澜远曾经算得上是个人物,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他最近见过什么人?”

“只有律师,也没几分钟,都是帮他女儿带话。”

明诚这才恍惚反应过来,树倒猢狲散不假,叶澜远到底算不上是孤家寡人。

他还有个女儿,叶俏。

 


十一月,气温终于开始降下来,之前抱怨气候变暖的人们开始抱怨冬天的冷。这时节还是会下雨,倾盆大雨却是少见的。

这样风雨飘摇的日子,季白到停车场和王天风见面,谈恢复身份之后复职的事。

说完事,王天风倚着车门打趣他。

“怎么样还习惯吗?”

季白叼着一只烟,气色不错,话里几分不耐烦,“天天窝在家,不习惯。”

从明诚那里搬回父母家,数落他的人就变成了李熏然,兄弟俩不吵架,就是小孩儿,管天管地,事无巨细。

“也是为你好,忍忍吧。”

“哇,阿sir的口气都一模一样。”

季白翻了个白眼,夸张的嚷嚷,王天风一巴掌朝他后脑勺招呼,嘴角却带着笑。

“你小子别不知好歹。”

“是是是,明白。”

一辆车从王天风身后的车道划过,一眼扫过去稀松平常,等这辆车在绕回来的时候,季白就警觉起来。

所以枪声响起的时候,两个人不是没有防备,就地一滚,闪到车子的一侧。王天风道:“分头走!”

季白犹豫的时候,被王天风推了一把,“别浪费时间!快!”

王天风开枪回击,两个人才有机会猫腰窜上各自的车,王天风朝季白打了个手势,然后就掉转车头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季白握着方向盘,瞪着前方,雨水遮蔽视线,他什么都不去想、不敢想。

记忆却钻进来,无孔不入,挤得满满当当。他想起来,离开警校那天,王天风也是拍拍他的肩,像是嘱托一个孩子,照顾好自己。然后可能又觉得不够正式,补一句,注意安全。

车头劈开雨幕,所有声音被抛在脑后,直冲出去。不知开了多久,季白才停下车,后面没有人跟上来。

他冷静了一会,拿出手机给明诚打电话,手指发抖,反反复复几遍,才接通。

明诚似乎也刚刚得到消息,急切地问,“出什么事了?你在哪?”

“王天风,我们分开走,我不知道他怎么样……”季白如鲠在喉,他把头抵在方向盘上,“我没事。”

雨似乎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

 

雨没有停,风很大。

明诚下了车,顾不得打伞,直接冲过去。

火已经熄了,车子被烧得只剩下骨架,几乎分辨不清里面是不是还有人,比他更早到达现场的警员摇摇头。明诚看着他们拉开黑色的裹尸袋,燃烧带来的味道直冲头顶,他几乎要弯下腰呕出来。

可他终于还是忍住了。

离开现场之后,明诚没有回办公室,直接让朱徽茵把自己送回家,到的时候已然是深夜。

明楼书房的灯还亮着,明诚没敲门,径直走进去。

“怎么不敲门啊。”明楼没有头抬头,“没规矩。”

“王天风死了。”

“什么?”

明楼猛地站起来,带倒了椅子,桌上的钢笔滚落,砸在地上,沉闷的一声。

明诚因他的反应一怔,继续道:“还不清楚是什么人干的。”

“叶家,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一定是叶家。”

明楼深吸一口气,扶起凳子,又弯腰捡笔。

“大哥。”

明诚伸手扶他,却被推开了。

明楼梳理整齐的头发散下一缕,只道:“我没事。”

“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谁知道那个疯子……”明楼深深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没事,你先去吧。”

等到明诚关上门,明楼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他不常抽烟,一下子被呛得厉害,咳嗽着眼泪掉了下来。

他说王天风,一将功成万骨枯。

想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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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快写完来!!!

依旧没有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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