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柔情,万般爱你

诚季 | 倾城 [四]

warning:诚季only (季然亲兄弟 明家亲情向) 

*现代AU 文风违和 有黑化 OOC

*一切错误都属于我


4

 

季白半夜醒过来,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在漆黑中他分辨出一点微弱的声响。

他试探性的唤:“熏然?”

台灯被人扭亮,李熏然半张脸拢在昏黄的光里,把一杯水放在他床头。

“你在发烧。”似乎也是不忍心,语气比往日和煦几分。

季白拿下额头上的毛巾,接过递到眼前的药,囫囵吞了,又喝了整整一杯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没事。”

“你在发烧。”李熏然又重复了一遍,也有些不悦的皱着眉,“还说梦话。”

季白半靠在床头,轻声问:“我吵醒你了?”

“不是。”李熏然转开目光,“我刚才路过你门口的时候听见的。”

安静了一会儿,李熏然转身又给季白倒了杯水,把重新冰过的毛巾放在季白额上,

“伤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说了,李sir是不是要把我抓起来啊。”

“前天晚上古惑仔闹事,当场就死了七八个。”玩笑的语气让李熏然彻底冷了脸,“你倒是命大。”

季白耸耸肩,躺回床上问:“那时候你在?”

“不是我的班,听师兄说的。”

“哦,道听途说啊。”

侧头看见李熏然气呼呼的样子,季白有点想笑,抬手像呼噜一把卷毛,被不情愿的躲开。

“这就生气啦?”季白无可奈何的笑,“李sir好小气哦。”

李熏然不理季白却也不走,在床沿坐着,直到季白感到睡意沉沉,才开口。

“你为什么不问我刚才听见了什么?”

“反正是梦话。”

“你一直在叫阿诚。”李熏然背对着季白问,“他是谁?”

“一个老朋友。”季白闭着眼睛,声音带着倦意,“可能因为最近又见到了吧。”

“什么朋友?”

“你不会喜欢的那种朋友。”

“哥。”

久违的称呼让季白下意识的睁开眼,正好和李熏然转头看过来的视线撞在一起,他合上眼,打断了李熏然的追问。

“回去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李熏然关灯出门,季白在一片黑暗里睁开眼,再无睡意。

 

第二天,叶澜远到莲香楼吃早茶。

桌上乱成一片,说近来生意麻烦不断,叶澜远抬手,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

“我知道最近出了很多事,麻烦各位了。”

满座人脸色变了变,纷纷收声。

“算下来,我这个话事人也做了快十年了。”叶澜远扣扣桌子,“这么多年,在座各位辛苦。”

所有人都略带诧异的抬起头,唯有角落里季白闷头掐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

叶澜远继续道:“大哥走了,梓夕也走了,我老了,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没有人作声,最后只有叶梓强愣了一会,说:“爸,再这样下去别人都要骑到我们头上了。”

“阿远,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些账本找回来。”最年长的华叔叹了口气,“否则不管谁当话事人,我们都完了。”

“账本是活命的筹码,叶梓夕不会都带在身上,应该还有一部分。”叶梓强微微眯眼,开口:“我听说叶梓夕有个情人,说不定他知道什么。”

 

大半个月后,明诚才再见到季白。

那时候他开车接明台回家,等红灯的时候透过车窗正好瞥见,季白带着猴子还有其他几个人,进了家路边的面店。

似乎是瘦了些,气色倒不错。

明诚忽然想起来以前他们也常一起去吃牛肉面,最大的乐趣就是把对方的碗里的肉捞走。

“阿诚哥?阿诚哥!”明台在他眼前挥挥手,“绿灯咯。”

驶上主路,明台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阿诚哥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工作。”明诚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小少爷。”

“我又怎么了……”明台不满的咕哝一声,“我这几天都想着给大姐准备什么礼物来着。”

明诚哼了一声没理他,过一会明台又凑过来。

“阿诚哥,你能帮我要一张大姐生日那天晚会的邀请函吗?”

“你要请谁来直接和大姐说。”

“万一大姐不同意呢!”明台不满地鼓着嘴,“我都答应曼丽了。”

 

吃面的时候,猴子捅捅季白,“哥,听说要选新话事人了。”

季白咬着面条,挑眉看他,猴子一缩脖子,赶紧转换话题。

“那个,哥,听说明家……”

然后季白一巴掌糊他后脑勺上,猴子委屈地哇哇叫:“哥我又说错什么了?”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季白瞪他,“交代你的事别忘了。”

“哥你放心,没问题的。”

 

明镜生日在六月底,白天热得厉害,晚上起了风,才稍稍凉快些。

明诚下班耽误了一会,换好礼服赶过来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始。宴厅金碧辉煌,大多是明家生意上的伙伴,唯有王天风站在莺莺燕燕的社交圈外,靠墙摇晃着酒杯,不知在想什么,看到明诚才微微颔首致意。

“王Sir晚上好。”

“明Sir刚下班啊,辛苦了。”

“彼此彼此。”

话说到这里,明镜挽着明楼走过来,寒暄几句,汪曼春施施然走来,明镜面色一沉,登时要和明楼翻脸,王天风忽然上前一步,邀明镜跳舞。

王天风生的一幅好皮相,此刻更俨然正人君子,桃花眼尾几分风流薄情,却是叫人无法推拒。

明楼看着王天风带着明镜滑入舞池,默不作声的挑眉。

明诚憋笑:“能请来王Sir,大哥好本事。”

明楼微微眯眼,“他疯子也不错。”

汪曼春这时才走过来,美目流转,“明大小姐就是不一样,两位大sir都在。”

 

宴会过半,明诚喝了几杯酒,到露台透气,正撞见王天风躲在阳台抽烟。王天风见是他,也不避着,递了根又添上火。

王天风在明诚面前从不避讳,直截了当,“我最不喜欢这种场合。”

明诚垂眸笑笑,烟夹在手里,“是啊,太闹了。”

这时候明台小跑过来,拉着明诚急问:“阿诚哥,你看见曼丽了吗?”

明诚摇头,王天风挑眉打量了眼明台,道:“她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她说头晕要回去。”明台倒是没在意王天风眼里那点促狭的意味,不住的往宴会厅望,“我让她等我一下,我送她回去……”

明诚只好安慰:“小少爷别急,于小姐不是小孩子,说不准是闷了出去透气。”

哄走了明台,四周安静下来,明诚问:“他们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心疼了?”王天风碾灭了最后一根烟,又问:“明楼不愿意?”

“小少爷还小。”

“你以为季三儿插香出道那会儿是多大?”王天风太清楚明诚的软肋,话里透着几分刻毒,“比明台还小好几岁吧。”

明诚哑然,王天风松了松领结,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冷笑。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没有其他选择吗?”明诚眼底一片肃然。

“你清楚我的做事风格。”王天风眯着眼看他,“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无论它伤害到谁,我都会坚持下去。这就是我跟你最大的不同。”*

言毕,王天风拎着外套,转身而去。

 

入夜之后起了风。

汪芙蕖耽搁了许久才从后门出来,他捏着鼻梁,满面愁容地矮身坐进车里。

近来变了天,新记丢那么大一批货定然是内部有问题,几个老主顾难免担心些,话说久了便扯到今天做寿的明大小姐。

如今和明家走动的事不得不提上日程,明镜是断然不会低头,明楼却像个聪明人,听曼春的意思,他不敢忤逆阿姐,又信不过那个捡来的弟弟。

这么说倒有几分意思。

阖着眼养了一会神,想到这里睁开眼才意识到车还停在原地。他一面催促着,一面拨了汪曼春的电话。

巷子尽头,猴子按照季白的吩咐,时刻观察汪芙蕖的动向。

车子开动,猴子跨上机车跟上去,刚刚拐出巷子,一股热浪猛地掀来。

 

汪曼春正在酒店房间休息。

她喝了些酒犯头疼,明楼专门开了间房又亲自送她去休息,体贴又得体的温柔。

她本来为明镜始终不肯退让的态度暗自气恼,可是想起那个女人看明楼送自己过来时无可奈何的样子又觉得出了口恶气。

明镜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呢,汪曼春勾起唇角,明家和汪家有什么分别,非黑非白,说是商人也不干净,更不要说现在明家是新记的眼中钉。

“凭什么师兄要一直听你的话。”汪曼春撑着头冷笑,“不好意思啊,我这本书偏偏就是要落在明楼的床头。”

这时候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叔叔,怎么了?”

 

巨大的爆裂声。

 

她慌乱的拨回去,一遍一遍,只有短促的盲音。

明楼赶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只听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汪芙蕖死了,在明镜生日当天,被一枚放在车底的炸弹炸死。爆炸发生在一条偏僻的巷子,波及到的路人不多,火势很快就得到了控制,但是事件性质恶劣,由于死者身份,这起爆炸案又与之前的案子联系起来。

怀疑的焦点自然还是在最大的得利者身上。

明诚自然是最忙碌的那个,他有自己的怀疑,为此去找过王天风几次,但却都莫名的错过了。

最后一次倒是在王天风办公室的门外遇见了于曼丽。

“明sir。”于曼丽立正敬礼,很乖巧的样子,“好久不见。”

“你也是来找王sir的?”

“嗯,不过他不在。”

于曼丽点头,把文件夹抱在怀里,从玻璃窗向办公室内探头探脑。

“他最近经常出去吗?”

“可能是恰好出去了吧。”于曼丽答,“我是来找他请假的。”

“请假?”

于曼丽很大方的承认,“对,明台放假了,我们想一起出去旅游。”

明诚笑笑,“那就麻烦你照顾我家小少爷了。”

于曼丽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没事,明台他很可爱。”

 

葬礼时天气很好,雨后初晴,阳光灿烂。

汪曼春消瘦许多,丰盈饱满的脸颊陷下去,不施粉黛,憔悴又可怜,几乎是倚在明楼怀里才能站住。

这一幕被在场的人看在眼里,两家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走出墓园的时候,叶梓强一个人上前拦住汪曼春,也不在乎明楼就在旁边,开门见山。

“看来汪小姐是相信明家与此事无关。”

明楼扶着汪曼春答:“汪叔叔的事警方自然会调查清楚。”

“我妹妹的死警方也调查了。”叶梓强撇嘴,“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

汪曼春皱眉,“叶先生是质疑我们香港警方的能力了?”

“不敢不敢。”叶梓强笑笑,“我只是怕Madam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咱们现在也算是同病相怜,落到这个地步可都是因为……”

不等他说完,汪曼春挽着明楼大步离去,季白这才慢悠悠的走过来,看着叶梓强气急败坏,也不急于点破他自鸣得意的昏招。

汪曼春多疑,本来并不相信明楼完全无关,可是叶梓强摆着一幅看戏的样子,又偏要把叶梓夕的事一块算上,不仅让汪曼春下不来台,反倒让她有些相信明楼是被人陷害的。毕竟,事到如今新记更是恨不得汪家和明家势不两立。

季白耸肩,“看来汪小姐不领情。”

“汪曼春。”叶梓强冷笑,“追男人追到这个份上,够新颖够别致。”

走出墓园的时候,正好看见明楼和汪曼春被一群记者围着追问,明楼把汪曼春送上车,转身往自己的座驾的走去,记者自动的分成两队,一众试图敲开禁闭的车窗玻璃,剩下的追着明楼,恨不得把话筒戳到他脸上。

“真有意思。”叶梓强说着狠狠掼上车门。

叶梓强接了个电话,季白靠在车门等待,远远看见明诚站在边缘的树影里。

两人遥遥相望,片刻便各自离开了。

 

一个月后。九龙尖东。

周末傍晚,唱诗班的孩子们早已四散归家,教堂空空荡荡,一点余辉从狭小的彩绘玻璃折射进来。

明诚走到季白身边坐下,“最近怎么样?”

“账本找不回来,叶澜远想金盆洗手,大家都害怕什么时候会翻船,上个月交上来的钱比以往少了一半。”季白耸耸肩,“叶梓强比不上他老豆,交钱的不过是给叶澜远留面子,陈少华不交钱他也没办法。”

“那他要高兴了,陈少华死了。”明诚把文件摊在季白眼前,“一枪毙命。”

季白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这是今早澳洲警方发来的。”明诚抽出压在最下面的照片,继续道:“现在消息还没传开,但估计也等不了多久。”

“有线索吗?”

“和之前的情况类似,希望不大。”

“新记换话事人哪次有不死人的。”季白的合上文件夹,“不知道这次又要填进去多少人命。”

“你注意安全……”明诚目光落在季白敷着纱布的手上,立刻拉过来察看,“手怎么回事?打架了?”
“没事,不小心划的。”

季白把自己的手从明诚的掌心抽出来,从兜里摸出包香烟,还没叼上就直接被明诚拿走。

“室内禁烟。”明诚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少抽两根,至少要活到恢复身份那天。”

大堂被笼罩在一片昏暗的阴影中,明诚眯起眼,只能捕捉到前方的神像粗略的轮廓,模糊的面容上看不出表情,潜意识里总是相信那该是慈悲温柔的模样。

“你选在这里见面,”明诚问,“是因为要来做礼拜吗?”

季白摇头,“以前我妈每周都会带我来这里做礼拜。”

他伸手比划了一个高度,“我那时候,大概这么高,太小了,什么都不明白。”

“那现在呢?”

季白偏过头看明诚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神也不会喜欢我这种人的。”

微茫的光线投射下神像模糊的阴影,融在黑暗中,悲悯而冷漠。

沉默了一会,明诚忽然说,“那不重要。”

他伸手抚上季白的脸,趁季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凑过去咬住他的唇。

夜幕降临了。


TBC.

*伪装者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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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周被导师骂成狗 

捞一下证明我还活着

不知下次更新何年何月 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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