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柔情,万般爱你

诚季 | 倾城 [一]

*warning:诚季only (季然亲兄弟 明家亲情向) 

*现代AU 文风违和 略黑暗 OOC

*一切错误都属于我

 

[一]

 

零点四十分。

香港。中环。隆夕律师事务所。

 

叶梓夕整理好手上的文件,风衣搭在手臂上,走出了办公室。

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只有她细高跟落在地面的声音回荡。

她拉上车门,一块冰冷的金属顶上她的后脑,一只手从后排伸出来,拿走了她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公文包

叶梓夕抬眸,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着那人,瞳孔一缩,“你……”

那人礼貌的回之以微笑。

一声枪响划破长夜。

 

季白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兰芳园买奶茶。

他挂了电话,买了两杯鸳鸯,一杯不紧不慢的喝着,一杯端在手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猴子跟在他身边,缩手缩脚:“三哥,怎么办……”

“慌什么。”

猴子被瞪了一眼,只收声在一旁站着。

季白悠悠点了支烟,没抽两口,电话就打过来,想也知道是什么事。

嗯了几声便挂了电话,季白掐了烟,不耐烦的跺跺脚。他坐回到车里,探头出来把那杯奶茶塞进猴子手里,指指街对面的冲锋车。

“一会儿送过去。”

猴应下来,又问:“他要是不要怎么办?”

季白甩下一句“别说是我送的”就升上了车门玻璃,猴子看着季白的车驶远了,才敢嘀咕一句,“……不说也知道是你啊。”

 

港岛。湾仔。警政大楼。

明诚坐在桌前头疼,他接任O记三个月,新官上任的火还没点起来,眼看要变天。

王天风推门进来,抡了把椅子径直坐下。

“王Sir,好久不见。”

王天风摸了烟,火机被明诚丢进垃圾桶。

“会议室不让抽烟。”

“论规矩我比你熟。”王天风划了根火柴。

明诚冷笑:“王Sir这是专门来看我笑话。”

“笑话?”王天风一乐,“不过是死个新记的律师,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大不了。”

明诚知道王天风说的是早几年叶澜清的死,他那时候刚进O记,了解不多。但他知道后来叶梓夕子承父业继续给新记做律师,她手上握着的新记这十几年来参与走私贩毒洗钱的全部证据,而她上个月刚刚答应与警方合作。

王天风话锋一转:“关键是那些证据在谁手上。”

明诚思索了几秒,挑眉一笑,“没想到王Sir对我的案子这么上心。”

“你哥不放心你,我还不了解你吗?”王天风按灭烟蒂,轻轻松松,“这点事难不住你,明Sir。”

明诚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扣扣桌子,笑得眼尾弯弯,几分狡诈。

“那就麻烦王Sir借我个人用用。”

王天风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阿诚,我们认识,有十年了吧?”

“王Sir信不过我。”

王天风摇头,“明Sir要用我的人,要信得过我才行啊。”

明诚沉默着坐在阴影里,王天风拿火机点了第二根烟。

 

李熏然下了冲锋车,在警署大厅遇见梁仲春。

几个警员立正敬礼,梁仲春摆摆手,示意大家放松些。他调去了O记,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也不讲什么规矩。气氛活跃起来,梁仲春的目光转几圈,最后落到跟在最后面的拿着奶茶的李熏然身上。

“天天有人送奶茶,很受欢迎嘛。”

梁仲春调侃,几个警员也帮腔。

“阿然靓仔哩,早有师姐送奶茶。”

“他们乱讲的。”李熏然摆手,有些哭笑不得。

他从小是乖仔,上学时候听话,在警校年年优等,一路顺顺利利毕业进了EU,正经女朋友还没谈过一个。

“看不上?”梁仲春挤着眼睛看他,旁边又有人起哄:“阿然眼光很高的。”

临走时候梁仲春拍拍李熏然的肩,“要变天,小心点。”

他早年在李熏然父亲手下工作,知遇之恩,现在自然对李熏然多关照些。

等到梁仲春一瘸一拐的走远,李熏然才跟在队伍最后面走进大楼,转弯时候顺手将那杯捂温了的奶茶扔进了垃圾桶。

 

季白把车停在楼下,上楼时候正好碰见几个叔父走下来,胡志山冲季白摇摇头,脸色凝重。

桌上的其他菜凉了,几副碗筷都是没动过的样子。叶澜远一个人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喝酒。

叶澜远抬抬眼皮,看是季白:“三儿,来新记几年了?”

季白一愣:“七八年吧。”

“快十年了。”

叶澜远唤人添了副新碗筷,示意季白坐下。

季白感慨:“有这么久。”

“你来那年,梓夕来这边上学,我让俏儿去机场接她,是你开的车。”

叶澜远抿了一口酒,季白安静听着,手抄在口袋里,捻着根烟,反复揉搓。

他烟瘾犯了,偏偏叶澜远最不喜欢烟味,只得忍着。

“那天梓夕吃饭的时候和我说,那个司机好靓仔,像电影明星。”

叶澜远说到这里忍不住笑,季白也跟着弯弯唇。

“可惜我没有保护好她。”

沉默了一会儿,叶澜远长叹一声:“梓夕是我大哥唯一的骨血,没有照顾好她,我对不起大哥。”

一旁季白默不作声的倒了杯酒,叶澜远接过来洒在地上。

叶澜远声音发抖,又说:“我侄女的血,不能白流。”

季白应下来,叶澜远挥挥手,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叫住。回过头,叶澜远深深的看他一眼。

“三儿,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最信你。”

猴子在车边等季白,见他下楼,兴高采烈的挥手。

风吹冷汗蒸发,一冷脑子就清醒,可季白懒得猜猴子为什么这么高兴。他抄着手往那边走,口袋里那根烟已经揉烂了。


入夜之后的太平山热闹繁华,全世界的游客排着队上山看港岛的夜景。

明家的别墅在太平山上,老宅在离岛。那时候明台嫌离岛冷清,央着明镜要搬到港岛,明楼偏最不喜欢人潮拥挤,明镜被他俩吵的头疼,忽然抬头看明诚。

“阿诚想搬去哪里?”

那时候明诚刚到明家不久,还怯怯的,不太说话。

他被问的一愣,只会摇头。

明楼揉揉他的头发,“别怕,想什么就说什么。”

这时候明台凑过来拽他的袖子央着:“阿诚哥,我们搬到港岛去,天天可以吃深景的烧鹅和三宝饭。”

阿诚吞了吞口水,抬眼去看明楼。

明楼还是学生模样,几缕碎发挡在额前,些许的书卷气,混着兄长的严厉。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知道吃,这里能钓鱼,还有院子打羽球。”

最后明诚说:“我想搬去山上住,山上能看夜景,不算太吵,也方便。”

明镜摸摸他的头,笑得很温柔。

后来,明镜真的把房子搬到了太平山上。

 

明诚把车停在车库里,熄了火,一手勾着钥匙圈打转,一手拎着打包好的烧腊。

他一推开门,一个影子就飞扑上来,撞得他一个趔趄。

“阿诚哥,你快来评评理,大哥大姐都欺负我!”

明诚抬眼望见明楼和明镜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大好看,问:“这是怎么了?”

“你让他自己说。”明镜指着正躲在明诚背后的明台,声音气得发颤。

明台探头嚷嚷:“我就是要退学!我、我要上警校!”

明楼霍地一声站起来,“反了你了!”

明诚反应过来,拍拍明台的肩,“小少爷,警校可不是读着玩的,”

“凭什么阿诚哥可以,我就不可以……”明台瘪瘪嘴,很是委屈。

明诚疑惑:“小少爷,你这好好的港大不读,为什么想去警校?真想当警察啊?”

“我……”

明台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最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来,英姿飒爽,笑盈盈的眉眼弯得像只小狐狸。

“哟,原来我们的小少爷是个痴情种。”明诚了然,再接过手机仔细一看就乐出来,“王天风的人你也敢招惹。”

明台惊喜,“阿诚哥你认识曼丽!?”

“行了!明台你给我好好上学!”不等明诚回答,明镜厉声打断,“以后在家里不许说这些。”

明诚缩缩脖子,和明楼极快的对视一眼就乖乖低着头不说话,直到阿香过来说饭已经好了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吃饭的时候,明台蔫搭搭的听着明镜语重心长。明家是外来户,老家苏州,明镜说话带着苏南口音,此时气消了就是柔腔软调,让人不忍心拒绝。

晚饭后,明台被明镜赶去帮阿香收拾碗筷,明诚沏好茶端到明楼书房。

“大哥你不用担心,小少爷不过是三分钟热度,闹一闹罢了。”明诚把茶杯放在明楼面前,“他知道分寸,不会真的退学的。”

“我不担心这个。”明楼按按额角,“那个于曼丽……”

“刚来的新人,王天风很看重她。”

“他谈恋爱我不管,”明楼扣着桌子,眉头紧蹙,“可怎么就偏偏是那疯子的人?”

“要不要我……”

明楼摆手,“罢了,最近事情多,你忙你的。”

“没关系,不妨事。”

明诚笑笑,似乎欲言又止。

明楼反倒坦然,“我听说最近有人报复新记,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明诚摇头:“我知道不是大哥,我只是想叫大哥多留意些。”

“原来明Sir是找我做线人。”明楼饮了口茶,“现在你连我的主意都敢打。”

“我信明家,可是旁的人不一定会信。”明诚眸光一暗,“叶澜远不会信。”

 

是夜。

汪曼春从23层的办公室出来,搭电梯去地下车场取车。

电梯降了一层,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男人贼眉鼠眼,腿有点瘸,拄着拐。

数字跳到17,另一个人出去,电梯里只剩汪曼春和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Madam汪辛苦,又在加班啊。”

“梁Sir不也是?”

汪曼春厌恶的皱皱眉,梁仲春看在眼里,站在汪曼春旁边跺跺拐杖。

“可不是。”梁仲春蹙眉叹气,“有人搞死了新记的律师,古惑仔到处闹事。”

汪曼春挑眉:“梁Sir担心出什么事?”

梁仲春反倒一乐:“这帐算不到我头上,我不担心。”

数字到12,电梯里又进了两个人,聊着叶梓夕的案子。

“新闻说是杀手躲在车里,抢劫杀人。”

“不对,一枪崩头,肯定是寻仇。”

“听说是新记的律师。”

“那会不会是……”

汪曼春咳了一声,对话戛然而止。

数字跳到8,那两个人出去,电梯门闭合。

过了一会,梁仲春道:“您说是谁跟新记这么大仇又恰巧知道叶梓夕正好拿着证据呢?”

汪曼春看了他一眼,“梁sir,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不用现在和我说,明天开会的时候,直接告诉明sir就行了。”

“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再旺,也不会把自己家点了。”梁仲春挤挤眼睛,“我这是给您提个醒,现在是新记,下一个会是谁呢?”

汪曼春没再搭话。

电梯停在一层,梁仲春一瘸一拐的出了电梯,又回头对汪曼春笑笑。

“一个人走夜路,千万小心。”  


三天后。港岛。中环。

季白比明诚早到些到,他裹了件磨得发毛的旧风衣。天台风大,吹得衣角翻飞,猎猎作响,好在进来气温回升,并不冷。

面前港岛夜色,灯影繁华,好似星火万千。

背后的安全通道的门开启闭合,季白回头,见来者没什么反应,想来王天风已经打好了招呼。

他背过身点了支烟,又给明诚递了一根,动作熟练一如旧友。

“这里风太大,下次能换个地方吗?”季白抱怨,“真当是tvb啊,上天台小心被扔下去。”

明诚耸肩,“好啊,下次去湾仔吃再兴烧腊饭,我请客。”

季白哈哈一笑,转回话题。

“查出什么了?”

“是个死角,停车场出入口监控洗得干净,查不出。”明诚手肘撑着围栏,扭头看他,“叶澜远那边呢?”

季白背靠着栏杆,松松垮垮地站着,烟咬在嘴里,说话不太清楚。

“他把这个烂摊子扔给我了。”

“你打算怎么办?”

“新记的仇人那么多,一个一个查咯。”

“这是不是他自导自演的戏?”

“伤心是真的。”季白吐出一口烟气,很快被风吹散,“不过,叶梓夕死前为什么会带着那些证据,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

明诚心中了然,叶澜远忌惮这个侄女,但终究血浓于水,此时恐怕是得知真相之后出离愤怒,要新仇旧账一起算。

谁杀了叶梓夕不重要,重要的是,叶澜远认为是谁杀了叶梓夕。

“他现在知道自己身边有鬼,你要小心。”

“你也一样。”季白掐了烟,轻描淡写的开口,“卖了叶梓夕,下一个就该是我了吧。”

这话太不吉利。

明诚皱眉,烟夹在指间,直到烟草燃尽烫了手才恍然一松,继而不耐烦的用鞋跟将烟碾灭,季白侧头挑眉看他,像是不满这种浪费行为。

又站了一会,明诚道:“有情况通知我。”

季白含糊的应着,又点了一支烟,趴在栏杆上往下望。

明诚走了两步,不放心似的回头,“你自己注意安全。”

“啧,你比王天风啰嗦多了。”

明诚被噎得无奈,拉开安全通道的门时却又听见季白喊他。

“喂,明Sir。”

明诚回头,见季白抛着手里的火机,朝他扬扬下巴,“下次请客别忘了啊。”

明诚踏着安全指示灯的幽影拾级而下,他恍然想起季白那时舒展开的笑容,仿佛早已阔别数载的光阴流转回头。

 

季白绕道去兰芳园等李熏然,结果扑了个空,一问才知道今天他休假在家。

敲开门,李熏然一见他脸色就沉下来,“你来干什么?”

“这是你家,也是我家。”季白耸肩,“我是你哥。”

李熏然冷笑:“我没有哥。”

季白看着自己的弟弟,目光平静,甚至称得上温柔,像是家长无可奈何的面对闹脾气的孩子。

“让他进来。”

李父低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李熏然不情愿的让开半步。季白径直走进去,把手里的餐盒递给菲佣,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人。

 

他们正在吃饭,李父招呼自己的大儿子在桌边坐下,叫菲佣又添了一副碗筷。

李熏然看着季白落座,冷冷的嘲讽:“你和我们这些差佬走这么近,不怕出事吗?

李父呵斥小儿子:“熏然,不许这么和你哥哥说话。”

“我回家吃饭,会出什么事?”季白见李熏然没有反应,又道:“李sir就这么希望我出事?”

回答他的是一阵脚步声和房门狠狠关闭的巨大声响,李父叹了一口气,菲佣在他们面前摆上新的饭菜,默不作声的退开。

“熏然这孩子……”李父无奈的摇头,“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他讨厌我,很正常。”季白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很难想像,一对兄弟却长成全然不同的样子。

季白是李父还是卧底身份时生的孩子,也许是幼时混乱恶劣的环境让他早熟而聪慧,身上交织着不符合年纪的平静沉稳和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而李熏然却多了一股勃勃的生气和光彩,如今更像是一柄刚刚开锋的剑,尚未沾染血污,干净又锋利。

但他们也不是没有相同点,比如相似的眉眼轮廓,凛然的傲气,还有成为警察的目标。

也许这恰恰是决裂的起点,在季白被警校开除成了一个“古惑仔”的时候,李熏然还会为他争辩甚至打架,可是当季白为了一次交易,没能赶去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时,他们之间便是彻彻底底的对立。

“过几天就是清明,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妈吧。”

闻言,季白握筷子的手一顿。

李父宽慰似的拍拍他的肩,没有再说什么。

吃过饭,季白把碗碟送到厨房,对老迈的菲佣道:“这些菜先留着吧,熏然晚上饿了,您帮他热热。”

季白转身的时候听见那老妇人带着浓重口音的英文,“孩子,你何必如此呢。”

她看着他们长大,将他们视作自己的孩子,她怎么会不了解这两个孩子。

“没关系,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他会很难过。”

“但他很坚强。”

“愿主保佑你,我的孩子。”

老妇人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季白笑得很温柔。

直到季白临走的时候,李熏然才走出房间,抱着双臂问道:“你给我送奶茶什么意思?”

“你是我弟,我关心你而已。”

“我不需要。”

“熏然,你长大了。”季白踏出房门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不能总是闹小孩子脾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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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强调季然和明家都是亲情向 亲情向 亲情向

感情线只有诚季 只有诚季 只有诚季

(真的不要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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